攝影 & 文字: William Wang
20100210 106縣道光明路入口隧道
20100210 106縣道光明路入口隧道
老蓋仙夏元瑜曾答應過司馬中原，他死了後，如真有鬼魂，他就直接回來找司馬中原，讓他當面瞧瞧「鬼」長什麼樣子。
父親是我們家的老蓋仙，平時不太講真話，總是語帶幽默和詼諧。有一次，父子兩人在電視前看到這段對談，坐在一旁的父親說，如果真有鬼，我也想回來讓你們瞧瞧。我卻叫他別回來嚇我，兩人互開玩笑，調侃了幾句，彼此都很開心。
話說父親死後第七天真的回來了，不過就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含糊的說聲謝謝，就不見了。這兩年來，家人一直不曾夢過父親出現。有一回母親睡夢中隱約感到父親不發一語站在床尾，但一張眼什麼都沒了。
母親因上下樓行動不便，兩個多月都沒有出門散步，漸漸大腿萎縮，下樓上樓，舉步維艱，到最後上下樓都要人背，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直想找個方法讓他住到一樓或有電梯的房子。但限於財力，除非搬到鄉下偏僻之處，但已在此住了38年的母親，說什麼都希望一直住在這，而我也考慮每月回診拿葯的方便性，遲遲做不出決定。
2010年1月10號，帶母親做完禮拜後，經過樓下巷子，看到仲介帶看鄰戶一樓，打聽之下，此屋主打算出售，但價錢開的甚高，實非我所能負擔，我出了一個付得起的價格，沒想到五日之後，就在母親生日的那一天，兩方磋商，各讓一步，最後簽約買下房子，雖然價格仍高，但對我來說，能就近照顧，實在已是老天的恩賜。
父親一生節儉，留下一點錢財，過逝之後，卻為我和母親帶來許多方便。當年他自己癌症未期，也曾想買間有電梯的房子，但為時已晚。對於散盡家產只圖他自己方便之事，他做不了決定，看了幾次房子後，就放棄了。最後，這些錢留了下來，他一天都沒享受到，進出都是擔架抬上抬下。
如今我擅自做主，花光他一生積蓄為母親買房，在此事上，內心有些愧疚。為了打造成無障礙的空間，將老房子傾斜的地板及牆面拉平，我又加貸許多錢，一夕之間，竟然把家中的積蓄變成了負債。就在裝潢開工前一天，擔心房貸太多，將來利率上揚成為生活壓力之際，父親終於如約出現了。
這次，夢中的父親栩栩如生，清晰到我可以分辦出他的白頭髮和毛細孔，他穿著下葬時的藍色西裝，我很清楚那套西裝，因為他曾多次對我交待，他執意要穿著它走。最後，也是我親手將這套西裝交給禮儀師的。
在夢中(我並不知那是夢)，我因太驚訝他的出現而驚恐，甚至問他，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一邊問一邊感到自己的聲音中充滿著恐懼，但他似乎沒發現，當我仔細看清他的臉時，發現他比之前年輕英俊了許多，頭髮也梳理的很整齊。原來，如今他的容貌，正是當年他交待我貼在骨灰壇上那張照片的樣子，當時他大約只有54歲，是他一生中最好看的時候。
對於我的問題，他回答說，有個人剛走，他藉著他的靈來顯現，我似懂非懂他的答覆，但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至少，他真的是我過逝的父親，他合理交待他如何回來的。接下來，我問他那邊的情形，他說，去了那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是空白了，所有的事都想不起來了。言下之意，似乎他還沒有過去那裡，否則他就記不起這裡的事了。
醒來後，我趕快記下夢中對話的內容。直覺這是父親對我傳遞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訊息，不知下次何時我才會再夢到他。
夢中的對話，我大可以不必在意其真實性，但對於他說過去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是空白，一切都想不起來，這句話我卻很在意。想必寫了一輩子日記，努力想要保留人生中每一分每一秒的父親，一定也很失望吧。
一直相信在另一個世界依然會記得這裡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失去曾經擁有的記憶更殘酷。這些年，我都靠著記憶過活。當不能擁有金錢、時間、名利、自由和這世上一切的時候，至少擁有獨一無二的記憶。當我一個人，心思煩悶時，只要靜靜回想過去發生的事，並記錄下來，就能夠平靜。
記憶中第一次父母帶著我學溜冰、第一次戀愛、第一次騎摩托車、第一次去美國、.........我曾擁有太多美好的回憶，這些對我來說都是無價。人來世上一遭，我以為最後得到的只有這麼點回憶，但如今，這個夢，推翻了我先前的假設和我所能容忍的底線，這是何等殘酷的事啊！
假設一群人來到一個房間中，每個人都空手而來，在這裡，看到的都可以拿、想穿的都可以穿、自己可以冠上任何喜歡的頭銜，但當離開這房間時，所有東西都要放回原位，怎麼來的就怎麼走，我以為這個遊戲之後，我還記得那些曾在遊戲中擁有的一切，沒想到最終連這些記憶也都不能帶走。
自以為在這空間中高尚的選擇了不追求世俗價值，然而我所擁有的這一切，哪怕只是一點回憶，最後都像雨刷刷過玻璃般，只留下一片透明和空白。
我已不用再選擇了，因為人生中最終所有的選擇，都只有一種選擇。也因此，想選擇什麼樣的人生和職業，就照著自己的意志去做吧，其實沒有什麼貴賤和好壞，站在不同的人生路口上，人類終究看不見生命道路的盡頭，其實最後都回到相同的終點。
我們無法逃離那宇宙更高主宰者(上帝、神、佛祖、外星人....)的決定。
當我有所悟的把這夢告訴了我母親，她卻不在意將來記不記得人生在世的事，也許對他來說，這一生歷經年幼喪父、喪母、童養媳、戰爭、帕金森等病痛...等等，因此她並不稀罕這些回憶，就像她永遠不寫日記一般(年輕時曾寫過一本，後來扔了被父親收藏起來)。她希望這一切最後都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不曾發生。
她叫我從衣櫃中找出一件她曾經最喜歡的旗袍，並說有空還要挑張漂亮的照片，這樣有一天她回來我夢裡時，會比較好看些。
原來，父親是回來叫母親穿體面些再來的。
背景音樂-- 雨後 by 今井美樹(Kyoto Cafe 專輯)
作曲：川江美奈子
作詞：川江美奈子
ひと雨過ぎたあとの
街の匂いが好きよ
恋へと駆け出してた
夕方が薫るから
あの頃笑いながら
いつも寂しかったのよ
あなたは夢を追って
うわの空だったから
背伸びして重ねた
季節の忘れもの
今はもうこの手に
すくえはしないけど
見慣れた駅の前で
傘を持て余して
あなたを待てる今日が
愛おしい雨のあと
言葉が過ぎたあとの
黙る瞳が好きよ
昔の私ならば
ぽろぽろと泣く場面
あの頃ぶつけ合った
小さな愛の種は
揺るがぬ時を超えて
穏やかな木になった
許しあい重ねた
二人のたからもの
それはもう約束の
いらない帰り道
早足で追いかけて
手を繋がなくても
あなたがわかる今日が
誇らしい雨のあと
背伸びして重ねた
季節の忘れもの
今はもうこの手に
すくえはしないけど
ひと雨過ぎたあとの
街の匂いが好きよ
帰れぬやるせなさに
守るもの見えるから
P.S.無意間在誠品聽到今井美樹的這首「雨後」，就買了 kyoto Cafe 專輯，沒想到上網查了今井美樹後才知道，她的生日，竟然是我父親的忌日，太巧了。
- 留言者: N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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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3 14:29:09
Ｎ不曾夢見逝去的親人，也不知道前幾個月夢見外婆替我辦婚禮算不算是。
外婆有意識的最後一刻，只有我陪在她身邊，聽她抱怨兒女瑣事。長輩說我很幸運，我卻心虛，離家太遠，其實從未盡過孝道。
很佩服您時時刻刻待在老母親身邊，盡孝又順最難！
版主回覆：(04/03/2010 11:38:37 AM)
夢到和過逝的親人談話表示進行中的事會很順利，我想大概是意謂著房子的事會進行的順利吧？
夢到外婆替你辦婚禮當然算是啦~可能你曾在意婚禮時外婆能到場吧？
聽老人家講話，對你外婆來說也是一件貼心的事，相信我，真的~老人很需要人聆聽他們心裡的話。
祝福~
- 留言者: N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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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3 14:53:05
版主回覆：(04/04/2010 11:54:33 AM)
下面是指那裡？該不會是.....
粉恐怖~
- 留言者: Ca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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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4 00:38:42
某年卻不知怎麼地想到，如果我不在這人世間，這些文字或記憶存在的價值在哪裡? 何況我又沒有任何子祠...
於是停了筆不再記錄與記憶!
版主回覆：(04/04/2010 11:55:36 AM)
是吧，我想你一定知道我說的關於記憶這回事。
我爸特別在乎，每一本都整理的很好。但這些日記如今成了我的麻煩。丟了我會覺得他如地下有知，一定會氣個半死。但留著，還要裝潢好些櫃子來收藏，但誰看呢？
更有趣是我爸最後還弄了幾本精華版，抄出他最喜歡的日記和文章，送給我姐姐。
寫還是寫吧，就當是一種對文字的享受吧，享受那寫的當下的心情和整理心情的過程。至於將來有沒有用，也就不用想了。能記得的事，不用寫也記得，記不起來的事，就算寫了，有一天看了也覺得好像是別人的日記。
祝福~
- 留言者: 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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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5 12:46:07
我也覺得你講記憶的這一段很有趣耶!雖然的確靈界的事情我們不甚了解,不過說真的是我我會希望把一切都忘掉!也不知道現在這樣的想法以後會不會改變,雖然我此生也一直在回憶!^^"
夢,對我而言有很多神秘的感覺,我總覺得夢裡認識的"陌生人"比現實生活中的朋友還多,而且還真的時常遊山玩水,從夢中的不同世界回來呢!
你這個夢真的也是很特別,我父親也曾夢見阿公回來,阿公還在夢裡告訴他那邊的情況,還當了什麼官的!@@"~~~
真的有很多無能解釋的事,我現在也學著用平常心看待"夢境"了!
很高興又見你的新文章喔!^^
順心~~~
版主回覆：(04/04/2010 12:04:22 PM)
Dear Lu, 呵呵~這標題是來亂的，因為從不避諱談"鬼"及"死"這兩個字。哈哈~
我倒是很意外，你說你也希望忘掉一切，我反而一直覺得你文中所回憶的事都很美啊~怎麼就想忘了，不可思議。
反而我一直沒有想過有人想忘了過去的回憶，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在乎擁有的回憶，所以人人應該都如此，即使回憶中有些不美好的事，沒想到我媽的答案讓我對這個問題重新思考，沒想到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想我以前一直覺得中國民間故事中有個孟婆湯，喝了就什麼都記不得了，所以我認定孟婆是個壞婆婆。如今看來孟婆也算是來助人解脫的吧。
你父親的夢很酷，阿公說他在那當了官了，呵呵~這語氣有點出國比賽得冠軍，返家來探親，也太接近真實世界了，這個有趣~至於你的夢，我只能說有點像愛麗絲夢遊仙境，這些不認識的人中，不知有沒有免子，呵呵~~
我覺得夢很有趣，有時我愛死了做夢，但偏偏一覺到天亮，就是沒有夢，我已好些年不做夢了。總是剛睡著時，夢到一腳踩空了，不然就是踢了什麼東西，結果睡著的身體卻跟著動了一下，驚醒了自己。
如今很少寫東西，大家的互動都在無聲之中，很高興又看到你，一起加油吧~
順心平安~
- 留言者: luckymif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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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址: http://luckymiffy.pixnet.net/blog
- 日期: 2010-04-06 02:32:18
不過夢到自己思念的親人，心情一定是很開心的，這篇作品跟我正在讀「蘇西的世界」有些呼應。
過去我有一個死去的朋友(我跟他交情很一般，不太熟)常常到我夢裡來，搞得我很惶恐，
很多次在夢裡，我都知道這個人不在了，很納悶怎麼還進到我夢裡來
當時我年紀還很輕，對於死去的人或物都感到極度恐懼不敢靠近，
偏偏祂求我幫忙一件事，而事後證明這個夢是真的且須要我幫忙的-->我想我就是磁場跟祂接近祂才常來找我吧
(也有可能有一次我很無聊在看他手相，看完就對他說「你生命線怎麼這麼短」，他一直記著....)
後來或許是去了印度恆河，或許是年紀心智的增長，可以更坦然面對這些不存在的事物，
雖然還是很多夢，但至少已不常常是所謂的惡夢。
版主回覆：(04/05/2010 03:42:41 PM)
為什麼夢中卻依然知道這個人已不在了，這點是我比較納悶之處。
因為多半我在夢境中，回到年輕唸書時和人打架的場景，我卻不會問自己，這不是30年前的事嗎？但在夢中我一樣被追，然後一場惡鬥，最後好不容易醒來。我因為這文章，細思了這個問題，也有了自我的解答(不一定正確)。
我其實覺得夢有深淺，有的是深層潛意識和一些日常生活的殘影所幻化而成，這些事是我們平日不想去面對和想起的，甚到很想忘掉的。如我之前和人打架的夢就屬此類。
而有的只是很表層的，介於意識和潛意識之間，半夢半醒之間，在這裡，現實和夢境交疊了。
我常有一個經驗，就是一直想著一個人，後來就會在夢中夢到他。至於這部份，我想就屬意識交雜夢境的部份。這就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至於你朋友一直來找你，我能解釋的部份是你對他曾說的那句話，一直卡在你的意識之間，你會對這句話耿耿於懷，因此他就在夢中出現了。
我對於花光我父親留給我的錢這事很在意，因此就夢到他了。因為我看到他時，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糟了，萬一他要討回我替他保管的錢怎麼辦？
其實夢和心中某些不願或不想面對的事情有著很深的淵源。有時仔細推敲不難找到線索。
- 留言者: 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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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6 12:13:14
其實我真的有不少"落落長"的夢的故事,有些都很有情節,很多時候的夢都是在異地美如仙境的風景裡,不過也會有異次元的夢啦,還夢見過末日的情景,很像天堂的地方等等,我做夢的頻率應該比一般人還要多,不過都還能睡得不錯,呵~~~!^^
我阿公有幾次回來讓我父親夢,我父親說阿公都把那裡描述得非常仔細,他們也用電話耶~~~我越聽越覺得好像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地方,只是我們用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我自己想想的,別當真!^^"
還是時常會來看看,雖然不一定有新文章,但一樣在無聲中祝福你喔!
也祝你們房子裝潢的工程進度順利!
版主回覆：(04/06/2010 01:14:21 PM)
你是屬於想像力豐富的人，所以會夢到狗兩腳站立的畫面。這些畫面應該來自你所看的一些圖像。我猜想，夢是無法創造生命中不曾見到過的事情，人類的想像力或是夢，還是建構在人所能認知的事物之上。這也就是你不曾夢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東西。就算是再不認識的事物，也多半是有所知的事物組合而成或拼湊而成。我想那狗喊口號和做體操的畫面有點像電視的廣告一般，一些超現實的表現手法。不過很有趣，我只能說你的想像力超豐富。平日可能就有許多古怪的念頭和畫面在你心中吧。
你外公的故事更有趣，兩人真像是活在重疊的時空之中，只是兩個世界唯一的溝通是夢境，我猜想，當時你外公可能也在做夢，而夢中夢見了你的父親，他就高興的在夢中和你父親聊起了他的生活吧。對於未來的世界，或是另一個平行的時空和宇宙之事，我們了解太少，也無法解開這個迷。我們對腦波的活動，只能在人類即有的範疇及磁場中試驗和推論。但如掉進另一個磁場之中，很難講，腦波的活動又是如何。就像一張磁片，本來有完整的資料和存取的方式，但因外力的介入，資料混亂了，甚至有的讀不出來的，有的部份還被寫入本來不屬這張磁片的資料。你可想像，由這樣磁片中所組合出來的畫面是如何？
至於夢，就屬這樣的另一個磁場的讀取和組合，你不知它如何取用你大腦的資料庫，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用USB線另外輸入些資料。如果不談靈異的部份。如果所有資料都來自大腦即存的資料，那只能說是一種日常生活記憶的重新的排列組合罷了，不過夢中反應出心中更真實的想法。
謝謝你的祝福~我也在無聲中默默祝福你~
- 留言者: 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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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06 14:25:20
末段的文字感覺您對這事兒有種豁達的心理耶,是好事吧?!
現在我真的已經是半個農夫了,老人家的綠竹林正逢筍子盛產期,天天五點半起床跟著老人家挖筍,再趕著上班...。很累、很辛苦!要老人家乾脆把園子出租給親戚,他說：退休也沒事幹,孫子也不黏了,就當打發時間吧!
也好,這些時間,跟著老人家翻土挖筍、施肥灌水等等的繁瑣農事的同時,發現到老人家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些!自從高一時就在外求學、拚事業的我從沒能像現在那樣親近老人家,我看見了不同於記憶中的老父另一面。老人家很喜歡我能跟著他一起做這些事吧我想!
版主回覆：(04/06/2010 01:42:56 PM)
阿章，這麼快又要收綠竹筍了喲，表示一年又過去了。謝謝你提醒我，台北三峽的綠竹大概也熟了，不過角板山的綠竹筍和高麗菜到五月才剛好。讀到你成了半個農夫，真是替你高興。人生中能有這樣的經驗，更能貼近老人家的心思吧。這一定也是他們所希望的。從每一個動作中，都能真切的學到書本上所得不到的人生哲學。你的文字在我心中出現一個美好的畫面，我見到父子同心的溫馨和默契，這是人生中最大的價值和最美善的部份。
老人家以身教來教導我們，無需言語。看他們這麼做，有一天，我們自然會彷效。說真的，想要學會怎麼照顧這些農作物，也是件大有學問的事。在園藝這一部份，我可說是個門外漢呢。
如你所說，我相信他一定很高興，只是不知如何表達，當他老了，你把他當成你的孩子一般看待，抱抱他，他會很高興的。每當替我媽換尿布後，我都會拍拍他那包了一大包尿布的屁股，發出噗~噗~的聲響。我覺得很窩心，這是親情表現的最深之處，我已不再害羞如此表達了。我不想到了她走的那天，才來後悔。
其實在人生記憶這事上，我母親對我來說，有著另一種啟示。她的答案很妙，也讓我換了一個角度思考。至於我，一直就不擔心有一天她會離開。對生死之事我早已看開。我雖不停的心理建設，但我相信，有一天她如真的離我而去，我仍會不捨的，但我卻已能在他的角度上，為她高興了。
她這些年都不做夢了，我常祝她有好夢，因為在夢中，她就不再是一個帕金森氏症的病人，在夢中，想必她又可以走路了，說不定還可以跑呢？
祝福你，也祝福你的家人和你父親身體健康，工作順心。
- 留言者: Russell
- Email: r@topwell.net
- 網址:
- 日期: 2010-04-12 15:04:16
當一個生命離開人間以後，去到另一個空間就是一個新的生命開始。也可能很快的又成為人，忘記過去的記憶也放下了心中的牽掛，新的生命也就有新的活力。這樣比較不被過去的經驗限制了。 我們出生時並不知道我們曾經是誰經歷過什麼 但是隱約中 我們跟一些人事物似乎是認識的，會跟某些人事物特別有緣。還有一些習性 特質 伴隨著過去的人生經驗而來。過去的經驗雖然忘記了，但是卻默默的牽引著彼此，像一條隱形的線與許多人連結著。 我相信你父親有一個新的開始，過去的表面上忘記了，但是那條線跟你卻緊密的連繫著。 當需要的時候就會讓你們連結起來，彼此傳遞愛，互相守護，你很幸運有這麼一個父親，祝福他在遠方也快樂。
版主回覆：(04/06/2010 03:00:33 PM)
關於生命體驗完整的記錄在我們的深沉意識裡，這點我是相信的。我常覺得某些天賦是來自一種非自身的能力，而這種能力的來源，真的很難探究。因此，我也不禁相信，某些能量可能來自另一空間或時間中所得來的經驗。
我也覺得某些人和自己有某些磁場和氣息是相通的，也許是價值觀的相同，或說是一種第一眼的直覺。但就真的有那麼一條隱形的線牽繫著吧。
謝謝你的祝福，我父親在遠方必當祝福你和你的家人。
- 留言者: 經常沒電的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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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2010-04-12 17:31:00
看來他的日記、文件等等，你還是妥善保存為要，免得他到了天國記憶一片空白外，竟也搜尋不到人間半點蛛絲馬跡，可能不符合他的個性。
由於家裡有佛堂，每個週末我都會幫忙打掃，順道捻香祭祖，不過都沒有半枚祖先來夢裡跟我say hi！
感覺還真不high！！
版主回覆：(04/13/2010 07:48:00 AM)
同學你好嗎？好久沒經過你門口了。
他的書我扔了許多，能不扔的都留了下來，說真的，這點上，我們家從上到下，可真沒有什麼人敢動他的東西。他那幾張破紙頭和破書，誰把他動了讓他找不到，他就找誰發脾氣。家人都曾碰過一鼻子灰，後來就沒人敢動。他的書當時多到堆滿了客廳，連走路都有困難。
那年他中風後，住院期間我把他堆在地上的一些雜誌和寫在便條紙上未整理完成的日記給扔了，我想他人命都快沒了還管這麼多，中風後行動不便，家中寬敞最重要。沒想到出院後，他為此天天找家人吵架。怪我們扔了他的東西。這下可能是要搬家了，我老爹怕我錢不夠多做幾個書櫃，怕我丟了他的書？可能他生前在書中私下藏了一筆錢，臨終前忘了交待，來夢中本來要說出藏錢的地點，可惜被我亂問打了岔，沒說重點就回去了，哈哈~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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