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港的回憶

新竹市北區南寮舊港旁貝殼公園
Saunders CP Rough 300g 53 x 35 cm 4K
水彩寫生

竹風蘭雨
新竹的風可以吹熟米粉
也可將我們吹得東搖西晃
那是一條好長的路
連接著不同的時代和地方
曾經沿著日人修築的小鐵道走路到這漁港
如今驅車由台北直下南寮
日子都過得都算不清了
頭也白了
記憶仍在午夜裡迴盪

凌哥今年七十歲，七歲時，他唸新竹空軍子弟學校，住在新竹空軍基地附近日本宿舍，三戶人共用一間，他和小友沿著廢棄鐵道，走路到南寮漁港。

我猜想當時的他也許曾在某個海灘上游泳，那是我年少時會做的事。

車過埔心後，他聊到這段往事。經過一片金黃色稻田，侯導專心看著窗外熟到要起火般的田野，我一個人，注視著前方，竹北地塹下坡路段，一塊厚實的雲，緊緊壓在被鬼斧神功般切割的大地上，上下皆寬廣，勢均力敵對峙著。

總覺得記憶好美，如同海底那有觸鬚的軟體生物般，在茫茫大海中雖看不見它的招喚，但它卻一直待在那，當深深潛入海底時，卻發現， 岩床上一朵朵如花般的軟體生物，如此璀璨，如此美麗。

記憶也是如此，過往不曾美好過，曾經辛苦、困乏、貧窮...，當決心忘了它，大步向前邁進時，回首，卻發現她仍在燈火闌珊處，曾如此美麗的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