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森林公園賞鳥
寳虹水彩紙 185g 27 x 19 cm 中粗
水彩寫生
自從有了小畫架後,騎車寫生成了最愛。四點騎到公園,人們圍在池畔賞鳥。想再練練人物風景,挑戰人物姿態表現的寫生主題。
寶虹水彩紙很吸水,但不易乾,後段上色會一直白做工,不停添加不停沖掉,五點天黑,辨色困難。人物部份留白仍未上色,只好回家補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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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巧不工,重劍無鋒
用無鋒或側鋒木炭繪畫,重勢而不重形,如用木劍練劍道,重單一重覆動作練習而不重花俏招式。
大自然中存在一種勢,藏於形之下,能掌握好這種勢,抽象含意即已表達,至於形,只是畫家的個人選擇罷了。
我把8號水彩筆去了筆鋒,避免自己用大筆刻小細節,其意如木劍,盼能重勢大於形。
最近有些體會,其實面對大自然寫生,是不假機械之眼而表現內在美感的方式,而畫照片,是一種二次轉換的美感表現方式。同樣都是內在表現,但所面對的對象不同。
寫生和主題之間會產生一種直接的想法,就像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般,內心會有情緒和想法,也會有所挑剔和批評。而看到一本雜誌封面的美女,也同樣會有情緒和想法,但這種情緒和感覺其實是拍攝者所經由原物相重新構成再讓我們產生的想法。
我們以為我們創造了風景,其實是風景創造了我們。我們只是在見到風景後,加入了我們的想法和意見再回饋給風景,風景即是那原創的作者。
如果主題本身就充滿美感,如舞者、夕陽、太極動作、海岸、浪花.....經由我們重新詮釋,只是把即有的形式美再複製一次,原創者其實是造化。
這種主題成功的機會較大,因為造化本身已暗藏形式美在其中,我們只是重新在二度空間的畫紙上再構成罷了。
畫照片挑到一張好風景,其實拍攝者已幫我們做到構成美這件事。拍攝者面對大自然的形式美做了一次機械之眼的構成美學。相片上的二度空間構成美學歸功於攝影的原創者。
我們知道很多成語和辭藻,但不一定能寫一篇動人的文章,因為我們不會構成,可見構成美並不是人人都會的一種能力,必須經由後天的訓練。而師造化,是一種最好不假手於他人和機械的方法。
畫照片和臨摹其實是瓶中取水,不是到河邊挑水,構成的工作已被第一次創作者解決了,再構成只是在其基礎上加入些想法,如同文章中註解和眉批般,但內容已定案。
照片和古典名作的臨摹都是為了幫助我們陪養美感,有了美感我們自然可以悠遊於大自然之間,自在的萃取和構成美的畫面。這種能力卻不是成就一張好畫的關鍵。因為我們仍受制於技法,而技法又受制於媒材。
構成美只是我們心中美感構成的想法,但沒有技法我們永遠只能眼高手低,一次次畫出和我們想要表達相去甚遠的東西。
工程師設計了大樓,卻沒有相對的建築工法來完成,那建築永遠只是紙上的藍圖,所有畫家都會在技法上追求,但好的畫家卻不當技法的奴隸,從技法演變至一種內在美感的表達。而這因人而異的獨一無二表達方式,就成了畫家的個人風格。
只有少數一直不停突破且追求卓越的畫家,最後在不停追求之中,完成了理想,並成就了一種專一獨特的表現方式(風格),大多數的畫家都選擇停在某種世人能接受且能得到尊重和掌聲的階段。
技法可以克服表現的問題,但過於偏重技法會以形害意。國畫在技和藝上有很大的區別。文人畫重意境,但工匠卻要能巧奪天功,這兩條路是同時存在且互不相輕的。民間重工匠技巧,士大夫之間重意境和哲思。兩者各有各的繪畫領域。匠人的作品出現在宗教廟宇和花瓶磁器各種民間器物,如果工而不巧自然不受買家青睞。
而士大夫的畫作如缺乏想像和文化內涵,也不會在士大夫間受到讚賞和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