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一群出生入死的高中死黨,各個都當完兵返回了台北。20啷噹歲的小朋友。經歷了軍旅的洗練,褪去年少時的稚嫩,成為正值踏入社會的青年。
那幾年台灣世道好,百業興旺,各行各業人才缺的緊。大家才一出社會,就趕上了百年一次的台灣經濟奇蹟。沒混多久,上面四年級的主管一個個待不住,都出去開了公司。時間過的飛快,大夥沒過多久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升遷成了公司裡的重要幹部。買車的買車;購屋的購屋。人人臉上都顯露著一副世故老練的模樣。
大概是張清芳那首什麼 "Men's Talk"的歌曲流行的利害,那群自許風雅的老同學們,當時每年都要辦一次兄弟會聚餐。並且說好只有同學死黨們單獨赴宴,嚴禁攜伴參加。別看這小小的聚餐,排場還是蠻講究的。要不辦在山裡某會館,要不就是海邊某餐廳。好像不先買台車你就別來似的。往往吃完了飯還不夠,飯後沿著南京東路的暗巷尋訪,再找間風月之處續一攤。酒店中,每個人都像發了財的大老板,小費猛發。管他的!反正錢明天再賺就有了。
那幾年,真是過足了人生的癮頭。但人生就是這麼有趣,它總先讓你飽嚐甜頭,當你一頭栽進去,它再好好折磨你一番。
又過幾年,那些相挺的好哥兒們,都已年屆三十,一個個悄悄結了婚,原本看起來時尚雅痞模樣的同學,一夕之間彷彿老了幾十歲。那每年的兄弟盛會,弄到後來只剩寥寥幾人。來的要不就那特花、特愛玩的,要不就那看起來特呆的。中間點的好貨色,都被手腳快的女人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