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5日

繾綣難捨

 攝影& 文字:  William Wang
地點:義大利羅馬許願池(2000/3/6 正片翻拍)


在生命中,對某些事物的欣賞,似乎無法用簡單的一兩句話,帶過心中那種繾綣難捨卻不能擁有的情感。

最近,總愛在星期五的晚上,排開一切不必要的活動,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收看中視 9:30 陶子主持的「超級星光大道」。我笑自己真的變了,不再帶著有色眼鏡,宣判綜藝節目死刑。對綜藝節目一向嗤之以鼻的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對台灣的綜藝節目感到心灰意冷。不僅因內容過於低俗老套,其實最令我看不下去的,還是主持人藉由消遣特別來賓及觀眾,以達到收視效果。這不但令我笑不出來,反倒為那些站在螢幕前討罵的特別來賓,心中感到一絲忿忿不平。

「超級星光大道」這種小時候愛看的「五燈獎」戲碼,如今依然令我津津樂道,這點,真是跌破了朋友們的眼鏡,大嘆不可思議。

早些年對陶子並沒有特殊好惡,雖說她算得上是個十足代表五年級的重量級女主持人,生命中某些朋友,也與她成為大學時代學姐妹的關係。但我並沒有因此特別欣賞她的主持風格。當娛樂圈傳出她因主持「桃色蛋白質」收視率不佳,逼走了王文華。這樣的傳聞,雖未經證實,但謠言就此不脛而走,對她本人造成不小傷害,也在那段時間,影響了我對陶子主持表現的判斷。我雖心疼王文華,但想想或許王文華本來就是個斯文之人,確實不適合演藝圈剝皮生吞的人吃人生態。離開,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2007年5月3日

穿越拳山堡

 攝影& 文字 : William Wang
地點: 中埔山頂遠眺觀音山(中埔山為康熙台灣輿圖中之拳頭母山)2007/01/15


2005年5月間信義快速道路正式通車,一條連接大台北信義區與木柵文山區之間的快速道路,貫穿了時空的藩籬,把兩個行政區間的行程,縮到了最短,也畫下二百年來台北往來木柵深坑之間道路發展的句點。

之前原本往來於木柵深坑與台北之間的公車改道了,隨著時間的堆移,人們漸漸忘卻民國62年5月間,莊敬隧道完工時,第一次通車盛大的景況。更遺忘了日治初期(1895-1897),為捉拿抗日人士陳秋菊等,日軍所拓建的陸軍大道(今日崇德街之部份),再遠一點,更不可能記得兩百年前,清嘉慶年間(約1812年間),茶農往來於深坑及六張犁間所修建之茶路古道(今臥龍街431巷底石泉岩祖師廟)。

回憶民國63年春天,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父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頭戴草帽,下身著卡其長褲,帶著全家大小,嘗試從六張犁穿過當年剛開通的莊敬隧道,步行到木柵指南宮下的政大。父親當時正值壯年,對台北縣市各項公共建設及道路規劃充滿興趣。此刻和平東路修築到二段。敦化南路、基隆路到臥龍街之間的和平東路,尚未拓建。我們一家人,在父親領隊下快樂出遊。這樣的情景,多年後我獨自漫步於郊野之際,看著慈祥的父親,帶著全家大小出遊踏青,那種歡愉的景象,總牽動我童年時溫馨的回憶。

2007年3月26日

Volver 玩美女人

圖片: 玩美女人電影劇照中女主角蕾木妲(潘妮洛普飾)在餐廳前演唱這首蕩氣回腸的 Volver
文字: William Wang


自從Volver在去年金馬國際影展中造成一票難求並獲選觀眾最喜愛電影後,格子上有太多文章評論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這部坎城影展六影后‧最佳劇本雙料大獎的影片玩美女人(Volver)。

看玩本片後,對 Volver這首歌情有獨鍾,不敢班門弄斧,小挑一段來和劇院朋友們分享一下,相信你們會喜歡這首歌的。

阿莫多瓦的電影中總有令人無法忘懷的一曲,在電影散場後,這旋律彷彿就悄悄的留駐在腦海之中,雖然影像已消失,但歌曲卻無法飄散,直到有一天,它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了出來,喚醒了那天午夜電影裡,一切的記憶。

還記得電影悄悄告訴她(Talk to her ) 嗎?仲夏夜,一群朋友圍在赭黃色西班牙建築門廊前,聽著男哥手卡耶塔諾.費洛索( Caetano Veloso) 在大提琴、木吉他和貝斯的伴奏聲中輕唱鴿子歌( Cucurrucucu Paloma )。

看完電影後,內心對電影音樂的渴望,驅使我相信藉著找尋這首歌曲,我亦可以再次拾得曲中那份難以觸摸的寂寞和淒涼。有一天在誠品閒逛時,買下了它。接下來的日子,夜深了,空蕩的房中,CD裡傳來陣陣氣若游絲的歌曲聲,我空曠的內心吞噬了寂寞之後,感到內在世界的一種純然享受。

2007年3月20日

I LOVE YOU

 圖片: NANA一色電影劇照


這兩天看過NANA後,對那個酷到不行的中島美嘉情有獨鍾,一口氣買了NANA 電影原聲帶 "一色"和"愛的諾言"兩張新專集,好吧!來聽看看唄!!

I Love You -- 中島美嘉(愛的諾言專輯)

I love you 今だけは悲しい歌聞きたくないよ
I love you 逃れ逃れ   迪り着いたこの部屋
何もかも許された恋じゃないから
二人はまるで 捨て猫みたい
この部屋は落葉に埋もれた空き箱みたい
だからおまえは子猫の様な泣き声で
もしむベッドの上で 優しさを気持ちより
きつく躯 抱きしめあえぼ
それからまた二人は目を閉じるよ
悲しい歌に愛がしらけてしまわぬ様に

I love you 若すぎる二人の愛には触れ秘密がある
I love you 今の暮らしの中では 迪り着けない

2007年3月12日

自在之石

 攝影& 文字: William Wang
地點: 信義區姆指山古道 (2006/12/30)


濕潤的泥土夾著青草的芳香,太陽灑落一地的金黃。今天早晨的風是清脆的,陽光也是清脆的。

清早出門,在人跡罕至的山徑上,步履於姆指山東稜一線。古道,由土黃色砂岩砌成的石階,透露著歷史的痕跡,大小不一的石塊,如同河中撈起的石子,每塊都有著屬於自已的曲線和顏色。石階與石階相接壤的縫隙,包覆著脆綠的青苔,只露出腳掌大小的空隙供旅人置足。

石階久經步履,如石硯歷經琢磨般,露出一灣淺淺漥陷。那優雅的弧線,不是來自天地造物的鬼斧神工,而是時空推移後,留下的精雕細鏤。朵朵併排的石階,如對對恩愛的夫妻;也有的三五成群,聚成一小平台,像極了秋天稻田裡龜裂的泥塊。

林間45度角射入的光束,伴著山谷的氤氳之氣,在小徑間偏然起舞,更增添了不少山裡的空靈與神秘。

在山頂,找了一方空地,撿了顆平緩的大石坐下。看著腳下的都市被晨霧所籠罩,都市的輪廓,像被粉撲拍打過後般的模糊,101大樓也像是長了霉的蓮霧,毛茸茸的一片。

山頂的朝陽依舊清爽,坐在青剛櫟樹下,圈圈點點的陽光,照在書寫的筆記本上,筆尖和筆尖的影子,呈現45度觸碰,在紙上留下心情的印記。放眼望去,山崖上早開的山櫻,己長滿一顆顆豐碩的果實。陽光照射在果實上,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2007年3月5日

恩澤似海


 文字:William Wang
地點:民國63年母親39歲攝於台北市政府新聞處(黑白負片翻拍) 


除夕前一天,正在大賣場內搶購年菜,突然接到父親來電通知,母親居住的養老院希望我趕過去一趟。接到電話的我,匆匆趕往櫃台結帳,但無奈那天人潮擁擠,過不到十五分鐘,手機再度響起,電話的彼端聲音有些急促,依悉可辦認的出,是養老院執班人員陳先生的聲音。

「王先生嗎?你不行馬上來院一趟嗎?你母親摔倒了!」

電話裡陳先生的語氣多少帶點抱怨,一時間,令我心中感到些許無奈和委屈,但隨即心想,也許年邁的父親拖延了通知的時間,況且陳先生在養老院工作很多年,一定見過太多子女的迨慢,任憑老父母獨居養老院中不聞不問,最後連家人都沒有見上一面,就撒手人寰。一旦院裡老人發生事情,卻等不到家人來到時,他下意識對這樣的子女感到不滿和怨憤,不經意就在言語中流露了出來。

母親,是我背負不起又放不下的重擔。她曾是我這一生最愛和最恨的人。直到幾年前,朋友介紹我去上自我探索的課程,我才慢慢了解。原來我和她的個性,幾乎一模一樣。探索出這樣的結果,我有些啼笑皆非。上完課的那晚,我打電話到養老院,告訴她,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她。說出心裡的話,我哭了,自從十五歲唸高中住校以來,就變的很堅強獨立,長久以來,也隱藏了對家人情感的依賴。電話那頭的她,聽到我的哭聲,卻很平靜,只是淡淡的說:「你長大了,懂事了。這些年,我得了帕金森這個病,吃藥吃的人都傻了。也不太會說話,你要替我多照顧你爸。」

說完,她不記得說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2007年1月25日

東尼瀧谷

文字:William Wang
圖片: 韓國東尼瀧谷電影介紹網站下載


愛上東尼瀧谷,是愛上那些輕的不能再輕的影子。

在台灣電影筆記中,黃香瑤文章名為『靈魂的身世:村上春樹,到《東尼瀧谷》』一文中,談到春上春樹所寫『萊辛頓的幽靈』中之「東尼瀧谷」短篇小說,比較市川準所拍電影之「東尼瀧谷」。有一句很精闢的對白,我認為,雖她說:「我仍然認為沒有真正的村上春樹的電影。」但其實她心中己給了這部電影,極高的評價。

「.....關於小說,就不再說了,那是一個一模一樣,完全無助,輕盈到令人憤怒的一個人的故事。與其說是悲傷,還不如說憤怒吧。時間的遞移和滯留作為街廓,愛、成長、專注、相處、強烈的無名的愛…作為街廓。跋涉跋涉了然後呢?仍然是「完全性的牆....」。

在我看來,東尼瀧谷是一部完全享受村上春樹文字視覺化的76分鐘電影,一開始觀眾會被坂本龍一那段充滿孤獨感的琴聲所吸引,隨著旁白,如同習慣於閱讀翻閱的形式,一個畫面翻過另一個畫面,讀著這個淡如一縷輕煙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先拉到另一個遙遠的時空,這個時空由泛黃的老照片、異鄉、爵士樂、戰爭、槍決戰犯、滿目瘡痍的家園、失去親人...等等元素所拼湊出東尼瀧谷父親省三郎的故事,這是另一個簡短版的 "一個人的故事",也呼應著後面東尼瀧谷的"一個人的故事"。

兩個父子孤獨又孤立的個體,遙遙相望,雖沒有太多交集與重疊,卻有著一股看不見的吸引力,相互牽引著。